【丹邕】分手日
※最近的心情很丧，连带着写出来的东西也很丧
※二次警告，真的很丧
1.
姜丹尼尔在生日那天和交往七年的男朋友分手了。
开口的人是邕圣祐。他没说什么绝情的话，也没有解释原因。他只是放下筷子，在一个该说‘我吃饱了’的场合说出了‘我们还是算了吧’。
姜丹尼尔放下手机，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“分手的意思。”
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惊慌，更多却是彻头彻尾的茫然，“哥，你喝多了？”
邕圣祐摇摇头，“已经不早了，我明天会把行李收拾好搬出去。以后你一个人住，记得不要把糖果纸丢的到处都是。”
说完他站起身，走了两步之后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，“生日快乐，以后还是朋友？”
姜丹尼尔突然反应过来这个人不是在开玩笑了。可他没想低头，他甚至有些莫名其妙的愤怒，“你要是敢走，以后我们就真的只是朋友了。”
邕圣祐微笑了，眼底却是冷的，“也好。”
姜丹尼尔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事情怎么就成这样了。他在心里把这天发生的事成条列式展开—起床，上班，中间邕圣祐来过一次电话，可他没接到，事后只用短信回了一个问号。
回到家才发现邕圣祐买了菜，正打算做饭。可他已经叫了外卖，那人也没说什么，收拾好东西就上了餐桌。吃饭的时候两个人都很安静，姜丹尼尔滑着手机，开始思考要给自己买一个奢侈点的生日礼物。
然后他们就分手了，没有预兆，没有理由，结束的莫名其妙。
姜丹尼尔潜意识里不太能接受，于是他开始喝酒，在楼下的便利商店，一手喝完了就再来一手。最后夜班店员终于忍不住走过来给他递了张纸巾，说，“先生，你这是失恋还是失业啊？”
他就在这时候意识到自己哭了。
便利店的玻璃上倒影出他狼狈的哭相，像是弄丢了玩具的孩子。
酒精很快的麻痹了他的知觉，他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情，大概是一部份不谅解，一部份委屈，还有他绝对不愿意承认的，好舍不得。
这瞬间他有一个突兀的想法，如果时间能倒流呢？
倒流到他们刚认识的时候、第一次接吻的时候，或是邕圣祐开始计划要离开他的时候。
想到这里，他双手合十，面前没有蛋糕也没有蜡烛，他许了一个二十几年来最荒谬的心愿。
他想要一个机会。
一个抓住邕圣祐的机会。
2.
隔天姜丹尼尔是被一通电话叫醒的。
他猛地抬起脸，动作太大以至于弄倒了一堆喝空的啤酒罐，惹来整间便利店顾客的侧目。他没心思朝他们一个个微笑致意，手忙脚乱地接了电话，那头的人听上去不大高兴，声音还有点哑，像是刚睡醒，“你昨晚没回来？”
他有点懵，慢了半拍才听出来这是邕圣祐的声音，“......我在楼下的便利店。”
“在那里干嘛？吃宵夜还是早餐？”
姜丹尼尔心想你怎么还关心这个。他吞了吞口水，感觉嗓子干的厉害，“我马上回去了。”
“行吧，回来的时候记得带份报纸。”
他胡乱地应了两声，走到书报架前面一翻，上头清一色的摆着前一天的报纸，这让他本来就因为宿醉而糟糕的心情更差了。他走向柜台，随手抹了把脸，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清醒一点，“请问今天的报纸甚么时候会到？”
店员用一种看着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，“已经到了，就在架子上。”
他烦躁起来，“我看过了，那都是昨天的。”
“先生，那确实是今天的报纸，12月10日，右上角印着呢。”
他楞了一下，反问，“今天不是12月11日吗？”
对方看上去也开始不耐烦了，“先生，你喝多了吧。”
他知道自己转身的样子一定很狼狈，但是他顾不了这么多了。他翻出手机，上头确实显示12月10日，系统还贴心的提示他生日快乐。接着他陆续点开了搜寻系统和社交网站，前后用了大约十分钟，最后他得出了两个结论，一是自己还在作梦，二是他的生日愿望实现了。
尽管听上去无比荒谬，但他确实得到了再来一次的机会。
回到家里，邕圣祐的反应更让他确信这件事的真实性。那人正对着穿衣镜系领带，转头看见他的邋遢相，忍不住皱了皱眉，“你喝酒了？”
“喝了一点。”
邕圣祐拾起架子上的毛巾，随手扔到他身上，“洗把脸吧，哪有寿星是这种样子的。”
他没有接，毛巾最后落到了地上。他上前两步，从邕圣祐手中拿过了领带，“我帮你吧。”
那人笑了，很意外的样子，“你做了甚么对不起我的事吗？”
他突然有些鼻酸，“非得做了甚么才能对你好吗？”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邕圣祐叹了口气，抬手摸了摸他的脸，“你这样我真有点害怕了。”
姜丹尼尔抓住他的手，把脸埋进他的掌心。
都说人天生犯贱，习惯用失去来证明重要性。
七年了，他偏偏现在才意识到，自己不能没有这个人。
3.
接下来的整个早上，姜丹尼尔切身体会了一次甚么叫心神不宁。
他和邕圣祐提议过请假，却被那人以重要会议为由拒绝了。他当然不高兴，但也知道表现出来对彼此的关系有害无益。最后他只得退而求其次的选择送邕圣祐去公司，在对方准备下车时拉住了他的手，说，“晚上来接你下班？”
邕圣祐偏着脑袋看了他一会儿，才终于点点头，“你今天真的好奇怪。”
“我记得以前总是这样的。早上是我送你过来，晚上还是我接你回去。”
他笑笑，“后来你不是换了公司吗？不顺路阿。”
姜丹尼尔在心里苦笑了一下。这样拙劣的借口，也只有邕圣祐才听的进去。
他目送邕圣祐上楼。那人在走进旋转门之前低头看了眼包，大概是在确认手机和钱包。他身上那套西装还是前几年自己送的生日礼物，是个大牌子，花了俩个月工资。
邕圣祐还为这件事和他吵了一架，说他做事全靠冲动，根本不懂得瞻前顾后。
姜丹尼尔那时候还是很喜欢哄他的。等他骂得差不多了再嘻皮笑脸的凑过去，说，“可是怎么办，你穿着太好看了。”
邕圣祐被他看的没了脾气，忍了半天，最后还是笑弯了眼睛。
其实那套西装买小了，可邕圣祐只字未提，照样穿着去上班。他把车开到公司门口，邕圣祐下车走了一段又转身小跑回来。他以为对方忘记拿东西了，下意识的开始四处翻找，“忘拿甚么了？手机还是钱包？”
邕圣祐却只是笑，凑上去飞快的亲了他一下。
姜丹尼尔连耳朵都红了，“哥，你这是犯规。”
他笑着转过身，却一步三回头。
那似乎也是一个晴天，可和今天却哪里都不一样了。这两年邕圣祐瘦了很多，西装早已经合身了。他已经很久没有忘记过东西，姜丹尼尔也很久没有像这样看过他的背影了。
他向前走，没有回头。
4.
姜丹尼尔不太确定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。
热恋之后，先褪去的是激情，再来就是曾经以为永远不会减少的新鲜感。
他们共同的好朋友金在奂曾经问过他这么一个问题：你知道七年之痒吗？
姜丹尼尔记得自己当初是笑了的，“你觉得我们撑不过七年？”
“这句话其实不完整。”金在奂高深莫测的摇摇头，“原文应该是，三年之痛、七年之痒、十年之约。”
“你突然装什么深沈，又喝多了吗？”
“前车之鉴，跟你分享一下。能破坏一段关系的其实不是只有背叛。”金在奂拍拍他的肩，“还有习惯。”
那时候他刚和交往四年的女朋友分手，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怅然若失。姜丹尼尔全当他是发牢骚，没把这些话听进心里去。
回家后他向邕圣祐说起这件事，那人正忙着把煎锅里的鱼翻面，头也没回的说，“在奂又喝多了？”
姜丹尼尔一下子乐了，“我俩太有默契了。”
“你怎么不说是我越来越了解你了。”
他从背后环住了邕圣祐的腰，伸手关掉了炉火，“那我也要多了解你一点。”
邕圣祐心领神会。他放下锅铲，手指缠绵的和姜丹尼尔扣在了一起，“不吃饭了？”
“说真的。”姜丹尼尔笑着，凑上去咬他的耳垂，“哥做的饭很难吃。”
他太清楚这个哥哥的弱点。邕圣祐当下就觉得腿有点软，满肚子的脏话哽在喉头，最后只挣扎着挤出了一句：不要在这里。
姜丹尼尔哪里会听。那时候他多年轻，爱情里到处是等着他去尝试的刺激。
他们在狭窄的厨房里拥抱、亲吻，流理台上的食材散落一地，他在满室蔬果的清香里头狠狠的进入邕圣祐，觉得这个人的表情他似乎永远也看不腻。
本该作为晚餐的鱼最后成了宵夜。坦白说，味道确实不好，可此时的姜丹尼尔却莫名的感到怀念。
他想给邕圣祐打电话，又想起对方估计正在开会。最后他只得点开通讯软件，顺着和邕圣祐的聊天记录滑过去，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主动联络过他了。
晚上一起吃饭吗？
加班。
你喜欢的电影续集出来了，放假一起去看？
可是我已经和朋友约好了。
你记得在奂说过的七年之痒吗？
乖，别胡思乱想了。
姜丹尼尔莫名的感到心酸。原来所有看似突然的决定，其实都有迹可循。
他想说对不起，也想说可不可以不要分手。几行字删删减减，发出去的时候只剩下短短的一句话：我想吃你做的饭了。
5.
邕圣祐看见了讯息提示，可他没有点开，一直盯着那行字直到屏幕暗下去。
那之后他在座位上愣了很久，身边的同事经过的时候拍了一下他的肩，问他下了班要不要去聚餐。
他扯着嘴角笑了一下，说，“不了，今天男朋友生日。”
对方一脸了然，“强行帮你出柜那个？”
想起那个画面，邕圣祐真的笑了，“托他的福，我再也没喝过女同事请的咖啡了。”
记忆里那正是俩人最浓情蜜意的时候。一次公司聚餐，姜丹尼尔吵着要跟，邕圣祐拒绝不了只得妥协，末了还不忘交代他多吃东西少说话。
最开始的时候姜丹尼尔还算听话，用朋友的身份坐在一边吃吃喝喝。中途邕圣祐离开去接电话，几个办公室的小姑娘趁机会凑了过来，试图从姜丹尼尔这里打探一点关于他的消息。
他一脸干净纯良的微笑，“你们想知道圣祐哥的什么事？”
“喜欢的姑娘类型、还有平时的兴趣爱好什么的，你既然是他的朋友，一定知道的不少吧？”
姜丹尼尔一边剥着虾壳，一边煞有介事的点头，“他喜欢比他高的、年纪比他小的，双眼皮不错，但是单眼皮更好。吃东西的胃口要好，可以的话脸上最好要有一颗痣。”
姑娘们面面相觑，其中一个活泼点的开口打了个趣，“这形容的不就是你吗？”
“对啊。”他还是笑眯眯的，往邕圣祐的盘子里放了一只剥好的虾，“还没自我介绍呢，我是圣祐哥的男朋友。”
几个姑娘当下就有点懵，表情看上去像是被扣了一脑袋屎盆子。
办公室里没有秘密。事情流传开来之后也确实给邕圣祐带来不少麻烦。可是恋爱中的人都是傻逼，他让姜丹尼尔睡了三天沙发，第四天那人抱着毛毯小心翼翼的蹭过来，问他是不是还在生气？
邕圣祐没说话，翻了个身用背影面对他。
姜丹尼尔的语气委屈的不得了，“可是她们都喜欢你，我才不准别人喜欢你。”
他有些哭笑不得，心里却早没了火气。
那时候多好，你包容我所有的坏脾气，我把你的任性当作恋爱的情趣。
回过神，手机屏幕又亮了，姜丹尼尔迟迟等不到回答，此时又发来一个问号。
邕圣祐先是回了个‘好’，半晌后才又补了一句‘你比较喜欢饭还是面？’。
这次他回的很快，一行句子，四个字，连标点符号都省了。
“我喜欢你。”
6.
严格说起来，先告白的人还是邕圣祐。
大学的时候他们一样是舞蹈社的，只是一个专攻Breaking，另一个喜欢Popping，平日里几乎没有交集。
姜丹尼尔倒是一直对这个好看的学长充满好奇。大概是因为关于他的传闻太多了，甚么他同时跟三个女生交往、或是闲着没事就老喜欢泡夜店之类的。闲话听多了，姜丹尼尔看着他的眼神里难免多了点意思意思的东西。
一次社团在KTV聚会，姜丹尼尔坐在角落翻着点歌本，身侧的沙发突然一重，一抬眼就是冲着自己眨眼睛的话题中心。
他有点慌，下意识地想要起身，“学长好。”
邕圣祐一把按住他的肩膀，似笑非笑，“少来，我知道你们背地里都管我叫渣男。”
他皱着眉头，越想解释就越觉得脸颊发烫，“因为你从来没有解释过──”
“你们也没人来问过我啊。”
姜丹尼尔犹豫了一下，小心翼翼地发问，“所以你真的同时跟三个女生交往吗？”
邕圣祐笑了，姜丹尼尔这才注意到他生着两颗小巧的虎牙，“没有。”
“那喜欢泡夜店呢？”
“天地良心，我租的房子刚好就在夜店隔壁，我还嫌他们扰民呢。”
姜丹尼尔深呼吸一口气，“你为什么要跟我解释这些？”
“因为你一直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。”邕圣祐连眼睛里都带着笑意，“也因为，我喜欢男人。”
这之后他们的交集就不可避免地多了起来。
预想中的尴尬情况没有出现，姜丹尼尔甚至反常的开始在意起这个看上去来者不拒，实际上却谁都不在乎的哥哥。作为真相的唯一知情者，他自觉有替邕圣祐澄清谣言的义务。
邕圣祐笑话他多管闲事，他反过来责怪这个人拉自己进了一淌混水。
“这话说的，我是不是还得想办法感谢你的行侠仗义？”
姜丹尼尔配合的开起了玩笑，“举手之劳，别的就不用了，请我吃吃饭、看看电影就行了。”
“有个小问题。”
“恩？”
邕圣祐的嘴边噙着一点笑意，两个人认识以来第一次，他看上去居然有点紧张。
“这些事情，我只和男朋友做。”
7.
傍晚的时候天上开始飘雨了。
邕圣祐没带伞，站在公司楼下给姜丹尼尔打电话，可没接通。他也不急，想着那人大概是在开车，便也找了个屋檐耐心的等待起来。冬日的天暗的很快，路灯亮起来的时候那人撑着伞远远走来，身周罩着的一圈暖黄色让他看上去像只毛绒绒的大狗。
邕圣祐起先没发现自己在微笑，他只是抬起手，压了压姜丹尼尔翘起的一撮头发，“路上很塞？”
那人点点头，把伞向着他的方向倾斜过去，“我还顺便去了一趟保养厂。”
“车子怎么了？”
“去给师傅看了一下保险杆。”他指的是从前学车的时候意外在保险杆上撞出来的凹痕，“一直放着也不是个事儿，趁着还来得及，我想把它修好。”
邕圣祐看他一眼，“师傅怎么说？”
姜丹尼尔意味深长的苦笑了一下，“拖太久了，现在要修好，怕是得多花些时间。”
说完两人都沉默了。回到车上，邕圣祐摸索着打开了电台，那大概是某個音乐节目，女声音调慵懒的唱着他听不懂的外文。
姜丹尼尔突然开口，“哥，你没有回我讯息。”
“赶着开会，就忘了。”
他当然知道这是借口，可他决定配合下去，“我想了一下午，觉得还是吃饭吧。家里有鱼吗？配菜就做哥喜欢的煎鱼。”
邕圣祐摇摇头，“家里没有鱼，再说了，上次健康检查的时候医生不是让你少吃海鲜吗？你怎么老是忘记。”
“这不是有你在吗。”
“要是我不在了呢？”
姜丹尼尔下意识的抓紧了方向盘，车子还在行进，他分不了神去看邕圣祐说这句话的表情。
然后他听见身边的人叹了口气，说，“做泡菜炒饭吧，冰箱里还有你喜欢的腌萝卜。”
姜丹尼尔突然有些心酸。他觉得这个人是爱自己的，但是与此同时，他也是真的不想和自己在一起了。
8.
邕圣祐第一次想和姜丹尼尔说分手是在去年的圣诞节。
那天的气象预报说傍晚开始有机率降雪，邕圣祐在姜丹尼尔出门前拉住他，往他脖子上套了条围巾，“七点餐厅见？”
“今天有例会，可能会晚。”
“那就七点半。”他体贴的笑了笑，“我等你。”
当晚七点多的时候他收到了姜丹尼尔的短信，说是会议延长，结束估计还得一段时间。他回复：知道了，你等等来的时候小心，路上有积雪。
八点左右餐厅里陆续有人用完餐了。他喝光杯子里最后一口水，斟酌了一下用词，最后发过去一句：还没结束吗？
他在半个钟头之后接到了姜丹尼尔的电话。那人把声音压的很低，语气听不出是抱歉还是疲倦。他说老板请客吃饭，自己不能不到，让邕圣祐别等了。
邕圣祐说，“没关系，工作要紧。”
挂上电话之后他起身离开餐厅，在街角的便利商店买了一罐新推出的啤酒，一口气干掉了大半，冰的连眉头都皱起来。
其实对于被放鸽子这件事，他是真的不生气，最多就是有点不甘心，不甘心自己的爱情输给了最寻常的柴米油盐酱醋茶。
他也知道这样的想法既幼稚又可笑，可他控制不住自己往更坏的方向去想。如果这还不是爱情最糟糕的样子，那明年、甚至是下一个七年，会不会总有一天，他们都不再是彼此心里的第一顺位。
邕圣祐越想越慌，于是他决定找个人说说话。金在奂接到电话的时候沉默了几秒，不可置信的反问，“特地在圣诞节当天来电话问我当初为什么跟女朋友分手？哥，你觉得这样合适吗？”
“你就说说为什么吧。”
金在奂叹了口气，说,“哪有什么为什么，人都是这样的，最开始想要有人陪，可是真的有人陪的久了，就又开始想要自由。说穿了就是犯贱。”
邕圣祐问，“你就一点都不后悔吗？”
那人笑了，“怎么不后悔，分手的隔天我就后悔了。”
“可要是不分手，我估计也不会发现自己比想象中还要喜欢她。”
邕圣祐深呼吸一口气，问,“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呢？”
这次金在奂想了很久，才给了一个肯定的回答。
“我选择从头来过。”
9.
最后他们也没吃成晚餐。
邕圣祐回到家才发现盐巴和酱油都用完了，姜丹尼尔自告奋勇去买，但他心慌意乱，出门的时候把钱包落在了玄关。十五分钟后他两手空空的折返回来，邕圣祐看着他的眼神像是在看自己不听话的弟弟。
那人笑的温柔又无奈，说,“要不我们还是叫外卖吧？”
姜丹尼尔突然意识到自己什么也改变不了，这个事实让他感到无助，进而自暴自弃的愤怒起来。
他猝不及防的抱紧邕圣祐，强硬的去吻那人的嘴唇。邕圣祐试着挣了两下，很快却又安静下来，他的手安抚似的轻拍着姜丹尼尔的背，温柔的让人想掉泪。
姜丹尼尔把脸埋进他的颈窝。想说的话很多，最后却只委屈的挤出一句：哥是不是想分手？
邕圣祐没有说话，他也清楚在这种时候保持沉默意味着甚么。
“我能知道为什么吗？”
他苦笑一下，摸了摸姜丹尼尔脑后剃的短短的发茬，“还是不要了吧，知道这些也没甚么意思。”
“哥不愿意说，但是我知道的，你想要自由。”姜丹尼尔摇摇头，退后一步放开了他，“我决定给你自由。”
“但是你也要给我一个机会，让我把你追回来。”
邕圣祐愣了愣，下意识的微笑起来，“你打算怎么追我。”
他思考了一下，开口的时候脸上全是十八岁的羞赧，“比起喝咖啡，哥更喜欢吃意大利面，所以我会约你去新开幕的义式料理店。你可以拒绝我两次，但是第三次你必须答应我，不然我会觉得很丢脸，短时间内都不会再有勇气和你说话。”
“饭后我们可以去看电影，一定得挑恐怖片，这样我才能用害怕当借口偷牵你的手。”
“从电影院出来之后你一定会嘲笑我，我会假装生气，在你过来哄我的时候得寸进尺的要求要有下一次约会。”
邕圣祐打断他，“如果我拒绝呢？”
“那我就耍赖。”他狡黠的眨眨眼睛。
邕圣祐笑了，“你可能会浪费很多时间。”
姜丹尼尔于是也笑，他大概没有意识到，自己的目光里流动着一条温柔的河。
10.
“我只是不想再错过了。”
FIN
